水产品中药物残留及检测方法

张桂云，杨伟强

（1.漳州职业技术学院农产品深加工及安全福建省高等学校应用技术工程中心，福建 漳州 363000；2.闽南师范大学化学化工与环境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我国是渔业养殖生产大国，水产品资源丰富、消费市场巨大。然而在养殖生产过程中，为了防治各类病害、获取更高的经济收益，乱用、滥用各种药物的现象普遍存在。人们若长期食用这些药物残留超标的水产品可造成药物蓄积，导致机体中毒、代谢紊乱、过敏和变态反应、细菌耐药性等不良后果，严重影响消费者的身体健康[1-2]。为此，国家制定了相关的法律法规，对水产品中的药物残留限量做出了严格的规定[3]。为进一步认识水产品中药物残留的危害、提高防控药物残留风险的能力，该文总结介绍了几种重点监测的药物残留及其检测方法，并探讨水产品中药物残留高效、准确、灵敏检测的技术方法。

1 水产品中的药物残留及检测标准

水产品的养殖生产过程中使用的药物种类繁多，一些药物对人体健康具有明确的毒害作用，因此也被国家列为重点监测的对象。

1.1 孔雀石绿

孔雀石绿（Malachite green,MG）属于三苯甲烷类染料，具有较强的抗菌效力。曾作为驱虫剂和杀菌剂，广泛用于水产养殖业中，以防治鱼类的水霉病、鳃霉病、以及小瓜虫病等。其在生物体内被代谢成隐性孔雀石绿（Leucomalachite green,LMG），两者在生物体内残留的时间长、具有显著的积蓄现象[4]。由于该类染料具有潜在的致畸、致癌、致突变作用，许多国家都已明令禁止其在水产养殖中的使用。但由于这类药用染料的抗菌效果好、价格低廉、无有效替代药等原因，其违规使用的现象仍时有发现。目前，孔雀石绿及其代谢产物的标准检测方法主要为高效液相色谱法（HPLC）和HPLC-MS/MS、GB/T 19857-2005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5]。两者的结果差异性不大，但HPLC-MS/MS方法的样品前处理操作更为简单、定性方式更为准确。

1.2 氯霉素

氯霉素（Chloramphenicol,CAP）作为一种抗生素，在水产养殖中能有效防治烂鳃、赤皮病等，具有良好的广谱抗菌效果。抑菌效果优于其他替代药物。但氯霉素的毒性较大，可造成人体过敏反应，抑制骨髓造血机能、引发不可逆的再生性障碍贫血等疾病[6]。因此，国家禁止氯霉素在食用性动物中使用，并且规定不得检出。但由于氯霉素的抑菌效果优于其他替代药物，在一些贝类水产中仍时有检出，因此氯霉素仍是水产品质量安全监管的重点对象。水产品中氯霉素残留量的测定方法较多，其中酶标法可用于氯霉素的快速筛查测定（农业部1025号公告-26-2008），HPLC-MS/MS和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法GC-MS和可用于GB/T 22338-2008氯霉素的准确测定[7]。

1.3 磺胺类

磺胺类药物（Sulfonamides,SAs）是一类具有对氨基苯磺酰胺结构的药物，主要用于预防和治疗细菌感染引发的疾病。在水产养殖中主要用于治疗鱼、虾、蟹、鳖等动物的细菌性疾病，防治鲤的赤鳍病，香鱼、虹鳟等的弧菌病等[8]。磺胺类药物在生物体内的作用时间和代谢时间较长，长期食用含磺胺药物残留的水产品易导致细菌产生抗药性，对人体健康造成危害。我国规定动物源食品中磺胺类药物的最高残留限量值为100 μg/kg（农业部235号公告）[9]。HPLC和HPLC-MS/MS是检测磺胺类药物残留的主要方法，但由于磺胺类药物的种类较多且结构相似，因此HPLC-MS/MS可实现多种磺胺类药物的同时快速检测（GB/T 21316-2007）[10]。

1.4 喹诺酮类

喹诺酮类药物（Quinolones,QNs）是人工合成的含4-喹诺酮基本结构的抗菌药，如环丙沙星、恩诺沙星、诺氟沙星等。其具有抗菌谱广、抗菌活性强的特点，在水产等养殖中广泛用于鱼、虾、蟹等的疾病防治。人长期食用含喹诺酮药物残留的水产品，易造成人体疾病对该药物的严重耐药性，影响人体疾病的治疗。因此，我国规定动物源食品中磺胺类药物的最高残留限量值为10～500 μg/kg（农业部235号公告）[9]。喹诺酮类药物的种类也较多，因此适用HPLC-MS/MS方法进行检测，如GB/T 20366-2006[11]。

1.5 硝基呋喃类代谢物

硝基呋喃类药物是一类化学合成的广谱抗菌药物，曾广泛用于水产等动物传染性疾病的预防与治疗。其原药及代谢产物均具有一定的毒性，有致畸、致癌和致突变的危险，因此被禁止使用[12]。但由于硝基呋喃类药物价格低廉、治疗效果显著，在水产养殖中违禁使用的现象屡见不鲜。硝基呋喃类药物在生物体内代谢迅速，难以原药的形式检出；因此主要是对其代谢产物进行测定，包括呋喃它酮的代谢物5-吗啉甲基-3-氨基-2-噁唑烷基酮（AMOZ）、呋喃西林的代谢物氨基脲（SEM）、呋喃妥因的代谢物1-氨基-2-内酰脲（AHD）和呋喃唑酮的代谢物3-氨基-2-噁唑烷基酮（AOZ）。这些代谢物通常需要以2-硝基苯甲醛进行衍生化，用HPLCMS/MS方法进行测定（GB/T 21311-2007[13]、GB/T 20752-2006[14]）。

2 水产品中多药物残留检测方法的研究

按照国家标准规定的检测方法，水产品中药物残留的检测以分类检测为主。不同种类的药物残留需要采用不同的前处理方法，过程繁琐且不尽相同。各种检测方法的适用性、灵敏度存在微小的差异性，易于混淆[8]。为简化分析步骤，切实提高检验的效率，同时保证检测的准确性，有必要对现有检测方法进行归纳总结并建立适用的多药物残留检测方法。

2.1 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

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综合了高效液相色谱良好的分离能力以及质谱的高通量、高灵敏度的优点，非常适用于水产品中多药物残留的检测[15-16]。由前面的论述也可以看出，已有多种药物残留采用HPLC-MS/MS法进行分析，特别是对于种类多（如磺胺类和喹诺酮类）、检出限低（如氯霉素、硝基呋喃）的药物残留，HPLC-MS/MS法明显优于HPLC法。此外，水产品中的药物残留均为水溶性、不易气化，因此其前端的色谱分离过程采用液相色谱为主。通过适当的梯度洗脱程序，能实现多种药物的简单分离；即使不能实现基线分离，也可通过多通道的质谱检测器进行分析，无碍检测结果。农业部1077号公告-1-2008规定了水产品中17种磺胺类和15种喹诺酮类药物残留量检测的HPLC-MS/MS方法[17]，为多药物残留的同时检测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然而由于各种药物的理化性质具有差异性，其样品前处理方法不尽相同，要充分发挥HPLCMS/MS的优势须要建立相适应的前处理方法。

2.2 分散固相萃取技术

分散固相萃取（Dispersive solid-phase extraction，DSPE）通过在试样提取液中直接加入N-丙基乙二胺（Primarysecondaryamine，PSA）、石墨化炭黑（Graphitized carbon black，GCB）、C18、中性氧化铝等固体吸附剂，去除脂肪、色素及碳水化合物等大部分非目标化合物来净化样液[18-19]。具有快速、简单、廉价、有效、稳定和安全的特点，又称为QuEChERS（Quick,Easy,Cheap,Effective,Rugged,Safty）方法。将 DSPE方法与HPLC-MS/MS相结合，能够解决样品分类前处理的问题，同时弥补样品净化不完全的不足，是多目标物检测的有效解决途径。罗辉泰等[20]用分散固相萃取法处理鱼肉样品，建立了一次提取、同时测定激素及氯霉素类等30种药物残留的方法。卜明楠等[21]以酸化乙腈提取、C18为净化剂，并结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技术，建立了虾肉中72种药物残留的检测方法。由此可见，采用分散固相萃取技术作为样品前处理方法是建立多药物残留检测的基本办法，但应根据各待测样品及目标物的特点选用适当的净化剂、优化用量。例如为检测含四环素类的样品，应在提取液中加入适量的乙二胺四乙酸（EDTA）以降低四环素类药物同金属离子的配位作用。

3 总结和展望

水产品养殖生产过程中使用违禁药物的现象时有发生，滥用药物、残留量居高不下的问题屡见不鲜，对人们的身体健康产生了不良的影响。尽管国家相关法律法规和检测标准对各类药物残留限量和检测方法做出了明确的规定，但这些标准在执行的过程中仍遇到不少问题。尤其是各药物残留分类检测的方法费时费力、成本高昂，给日常的监管带来繁重的负担。随着检测技术的快速发展，以分散固相萃取技术作为样品前处理方法，结合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的高通量、高选择性、高灵敏度分析能力，是建立水产品中多药物残留同时检测的有效分析方法。